声音的主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,花白的头发拢在脑后,梳得油光整齐,薄薄的唇瓣上下外翻,一看就是牙尖嘴利之人;她身后还跟了两个二十多岁的丫头,姿色平平,但也穿得颇为讲究。
老婆子踏着小碎步,飞快地走到茶铺正中央,对着柜台后面的许娘,叉腰就是一顿嚷嚷:“怎么会有你这般不知检点的女人。
整日里,白天在外面抛头露面,晚上了还到处把男人勾引回家!”
许娘并不认识来闹事的这帮女人,心下莫名其妙、不知所云,板着脸回道:“你这老太婆真是可笑,胡言乱语,张嘴就来。
你我素不相识,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,你凭什么跑来污蔑我?”
“什么污蔑?你都干了些什么腌臜事,你自己心里会没数?告诉你吧,你也就是来对地方了,幸好这忠河县里大家都活得开明,不然你这种狐狸精抓回乡下去,天天跪宗庙,下场就是浸猪笼!”
许娘脸色骤沉,面上如覆死灰。
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,一边走近老太婆,一边森然警告道:“你这疯婆子再在我的地盘上撒泼,信口雌黄,我就送你去见官!”
老太婆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,恨道:“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!
你要说我污蔑你,好,那我问你,昨天三更半夜地,你是不是还偷偷迎了男人进门。”
许娘一点即通:原来是昨天袁雷进出自家大门被看到了;可是,关老太婆什么事,她就为这事跑来闹?
“是又怎么样?你也别在那儿说什么男人不男人的,你就明摆着说出来,昨晚进我家门的是袁捕头。
反正我俩一清二白的,教大家听到了也没什么。”
“什么一清二白的!
你们俩之间要是清白,怎么会半夜私会?你这狐狸精倒是无所谓,早就把脸豁出去了。
但是!
别这么没羞没臊地缠着袁大人,坏了他的前途和名声。”
绕来绕去地说了大半天,许娘总算听出苗头:原来对方是来示威的,叫她不要靠近袁雷。
老太婆态度极其嚣张,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、在茶铺里训骂。
许娘本来可以澄清,说昨晚是因为家中遭贼才叫来袁捕头,但此刻被气得不行,反而起了故意隐瞒的心思,便似笑非笑地反问道:“且不说,我和袁捕头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。
就是有,男未婚女未嫁,何尝轮得到你这老婆子多管闲事?瞧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,难不成看上他了?”
茶客中传来一阵哄笑,有人看了许久,终于认出了老婆子的来历,小声议论道:“这不是冯员外的奶妈吗?好像是……好像,姓张吧,是冯府的张婆子。”
“怎么冯府的老婆子会跑到这里来瞎闹腾?”
有消息灵通的茶客解释道:“听说啊,冯员外有个亲妹子,很早就守寡在家了,近年来不知怎的,暗中看中了袁捕头。
前些天,正巧袁捕头帮冯府守住了字画,府里的人便都想趁机撮合这段姻缘。
奈何妹有意,郎无情,为了拒绝此事,袁捕头还特意登门冯府、正式退了庚帖。
这张老婆子从小照顾冯员外兄妹,想来对自家主人感情深,见冯大娘子姻缘受了挫,替她恼火,可又惹不起袁捕头,便跑老板娘这儿来撒气了。”
许娘听得真切,心里冷冷发笑:被退了婚憋屈,不敢惹袁雷?哦,所以就把她当作软柿子,跑来随便捏了?
见被认出来了,张婆子倒是不胆怯,对着茶客们朗声道:“袁大人英明神勇,气概非常,前途不可限量,当然配得上一门好姻缘。”
转过身,她指着许娘,骂道:“至于你这个没羞没臊的狐媚子,纵使有点本事,能这般缠着他赖着他,说到底也不过是在耽误他罢了。
识相地赶紧收手,离他远点。”
许娘越听越觉得可笑,“袁雷不过是我铺子里的一名茶客,我俩之间清清白白,何来收手一说?他要不喜欢你家姑娘,那是他的事,有本事你质问他去,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,别在我这里丢人现眼了。”
张婆子被最后一句话气得直瞪眼,跺脚嚷道:“为什么找你不找他,你心里没点谱吗?你这个狐媚子,天天抛头露面的,换着法子勾引男人。”
抬手,指了一圈茶铺在座的客人们,“看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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